嘻嘻嘻

【三五/猫鼠】心魔劫一

答应我,别问我写的什么鬼,好吗?PS名字可能后期改的时候会换随便取的。


楔子

 

这世上的武功秘籍,大抵末尾是个法字,什么达摩剑法武当拳法之类的门派入门系列丛书,然后练得深些再升级为功。

格调高一点的,要叫经,这便开始有被人争夺的价值了。

叫咒的多半有点邪性,修炼的方法也不足为人所道。

而名字里一旦带上神功两个字的,往往不那么神,反而有种街头叫卖可医百病药丸的欺骗感,吃了最多不过生津解渴,能不毒死已是万幸。

只除了一本书,那已经不仅仅是一本书,那是一个传说,一个让江湖中人闻之变色的传说。

《天魔神功》。

抢秘籍这个活计有条铁律,甭管自己武功如何也要先抢到手,至于到手之后能不能保得住——不管是秘籍还是命——都不在乎。

飞蛾扑火应如是。

传说,作书之人于惊涛拍岸之险峰顿悟,七七四十九天呕心沥血而成书。秘籍甫成,天降大雨,雷声大作,似是天地不容这绝世神功现世。

传说,那人亦不愿这惊世骇俗之作流落于凡人之手,数次欲毁,可终究不舍。

传说,那书扉页一排血字,字字泣血,锋锐毕露。

传说,为争此书,三十六帮派山门派出精锐弟子于大漠死战,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死者数倍于伤者,而无全幸者,然神功终不知所终。

传说,少林偶得此书,先欲封存于藏经阁不令任何人阅览,不曾想藏经阁所迎来第一个偷书之贼便是寺中僧人。而后一高僧欲毁之,却被一无名高手窃走。数日后,少林山门前又发觉窃书人的尸体。

传说,传说,全是传的他人口中的说。

现今,江湖虽偶有纷争,却总体而言风平浪静,论起来还不如宋辽西夏微妙平衡混乱,大抵,是闻名江湖的三侠五义之功了。

然,物极必反,秘籍现世,杀戮陡生。

 

 

绿酒盈,春衫薄。

漫天春色缤纷,满城花开溢目,也不过陪衬。

白裳翩翩,是不沾俗尘的雅,白玉杯握在手中也要少了几分润致。面容华美,桃花美眸偏带煞气,流转之间便令精致俊秀的脸不带分毫阴柔,只成全了十分的风流意气。

白玉堂。

连名字念起来也带上几分酒的艳烈和刃的锋利一般。

连日来赶路的展昭忽地就忘却了风尘满面、疲倦满身,心底里瞬间就鲜活起来。白玉堂就是有这个不叫气氛沉闷起来的本事,当然前提是他自己的心情得好。

很显然,他现在的心情就很好,好到有闲心逗猫。

逗猫需用逗猫棒,但白玉堂岂是俗人?他用酒,上好的汾酒,回味绵长,且犹带花香,这对于好不容易有了假期却又为了他一封信快马赶至华山下的展昭而言,实在是最好的接风酒。

只是依着白玉堂的性子,这顿酒,可不那么容易喝。

展昭好整以暇理了理巨阙上的穗子,自己取了酒杯自斟自饮。

白玉堂果然恼了,一拍桌子道:“我让你喝我的酒了麽?”

“你也没说不让我喝啊,”展昭放下杯,笑得无辜,“白兄既然不招待我这远客,我也只好自己动手了。”

白玉堂面显冷笑:“展南侠也不过欺世盗名之徒,只会逞口舌之利,不告自取实非君子。”

展昭与他相识多年,熟知他性情,此时甚至又自己取了筷子吃起佐酒之食来,他早便饥肠辘辘,且吃了多日干粮,热食下肚更是难以忍耐,自吃了好一会儿才回嘴:“展某从来都不是君子。”

“既不是君子,那便是小人了。”白玉堂还欲接着嘲弄下去,展昭忽地放下筷子,倒叫白玉堂微惊,一时没开口,过了一会儿方道:“别怕不够吃,你若没钱把剑押给我,便替你付账。”

“展某不是君子,但自认也不是小人,不过一俗人罢了。”展昭直视白玉堂那双比桃花更灵动的桃花眼,道:“多谢你替少林周旋,现下情况如何?”

白玉堂几分不耐:“你怎知我不是落井下石了?我本就是来看热闹的,才不想成了那被人看的热闹,怎么会牵扯到事情里头去!倒是你,难得包大人给你几天假,你这猫儿不去好眠还赶过来作甚?少林百年基业,总不济至要你来力挽狂澜!”

展昭也不拆穿他,只是笑一笑:“只不过少时学艺,展某放心不下。白兄不是也笃定我会来,便在这城门口边上的酒楼上等我麽?”

“少自作多情,我可没等你。”白玉堂语气冷冷,“他们将那少林派来领头的明渡给关押起来啦,别的和尚虽没关可也被看着不许走。这武林大会还有近半月,足够你去救的,这会儿再赶上山,当心把这灰突突的猫儿给累死了!”

展昭听得正事便不由皱眉,白玉堂信中说,武林大会还没开,不少门派已经到了华山,其中便有少林。一日清晨,不少侠客弟子竟见东道主华山派掌门董齐英死在大会高台上,旁边只有明渡倒着。

信中寥寥几句只交代了事情,细枝末节却不清楚,展昭无法从信中推断实情心下焦虑。更兼这位明渡师兄在他学艺时两人交情甚笃,如若罪名坐实,不仅明渡性命保不住,少林寺声誉也自然荡然无存。

只是明渡和其他少林弟子此时虽都无法行动但都好端端地,没叫侠义心肠的江湖中人当场和华山弟子当场正了法,展昭相信,白玉堂肯定是看在他面子上多少回护了一二。此人虽不承认,但展昭自承他的情,和以往的一样都记在心上。

江湖人皆道锦毛鼠白玉堂貌如处子,狠似修罗,可展昭一个字都不承认。后半句是因为在他眼里白玉堂不过一片赤子之心,至情至性,只不愿虚与委蛇罢了,而前半句是因为他若承认了,某人就得拿刀砍他,虽然他不怕被砍,可他屋里的桌子椅子和床实在是怕。

想起自认识了这只白耗子就没能被修缮好的开封府屋瓦,展昭不免无奈一笑。他承认,见到白玉堂,他不免想起曾经的自己,那个也曾鲜衣怒马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快意恩仇的自己。江湖是他所有梦想开始的地方,也是他亲手埋下那梦想的地方。而白玉堂鲜活得能找到一切江湖的影子,他侠义,他直率。展昭一开始有点怕,和这样的人深交,哪怕是再冷静的人,血也会被点燃起来的。但他终究不舍得远离,看到白玉堂,就觉得江湖依然近在咫尺,哪怕案牍劳形,哪怕官场虚伪,当听到那颗石子撞击窗棂的声音,展昭就可以是南侠,而非御猫。

但即使是曾经的他和白玉堂也不像,虽然不平事他们都会管,虽然白玉堂也不是看不透世事人情,可遇到虚伪造作,展昭忍得,白玉堂就是忍不得。

当然你若入了白员外的眼,那些别扭拐弯的关怀和体贴,就得你自己体会了。

比如白玉堂分明是算好了他到的时辰来等他的。

 

白玉堂到底没有拗过展昭,两人草草吃了顿饭,然后便上山了。

奇险天下第一山,且奇伟瑰怪之景常在于险远,因此华山蔚然幽秀,不在话下。

华山名胜,有人,不奇怪。

可这人若是个瞎子,便有几分奇怪了。

这人穿了百衲衣,头顶乱发油渍瞧来极是腌臜,当他抬起头来,展白二人都是悚然一惊。

那眼窝处略有凹陷,边缘伤疤狞结,竟是被人用勺状器物剜去双眼而后愈合之状。

这人就坐在上山必经之路,且山道只这一条路,他身侧便是悬绝,显然是以自身阻隔过路人之意。

展昭上前,虽知这人看不见,依旧拱手作揖,温言道:“这位兄台,请问可否稍让些地,让我们过去?”

这人很不客气:“你们过去作甚?”

“上山。”

“上山作甚?”

“找人。”

“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白玉堂听这对话听得直翻白眼,讥诮道:“你又不知道我们是谁,凭甚麽就说没有?”

挡路人面无表情问道:“那你们是谁?”

“他是展昭,我是白玉堂。”

“哦,”拦路人点点头,“那你们等一会儿。”

“你说等,我们偏不等。”白玉堂挑眉,手按在了刀柄上。展昭知白玉堂要忍不得了,伸手按在他肩上,插言道:“为何要等?”

拦路人不回答,只抬了头用那双空阔的眼窝望天,也不知他究竟是望见了甚麽,慢吞吞站起,侧过身子让出路来。

展昭从他身边走过,低声道谢,到得白玉堂便是不肯这般的,他偏要施展轻功从那人头顶掠过,展昭望着他落在自己身侧,也没说什么。

那拦路人又自己慢吞吞在原地坐下,嘀咕道:“多等一会儿,免得去找死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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