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

【三五/猫鼠】心魔劫六

(上集回顾:告白画风文艺得我自己都想跪/

猫鼠是不是都忘了当时还有灯泡在发光发热/

夜黑风高挖坟验尸第一次约会就这么刺激/

水可载舟一颗赛艇亦可覆舟因吹思艇)

 

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冀北是华山巡逻带领一个十二人小队的头领,他们的职责是在前半夜按照上头给他们的路线在董掌门的灵堂周围巡视。

这是很轻松的活,每日里有赏钱不说,只需夜里熬上不到三个时辰,赚的银子便比得上平时的半月。

唯一的问题是不能偷懒,也不知这路线是怎生安排的,若按照吩咐行走一路上根本看不到其他人,可只要略略偏离或是停留,其他小队便会立刻发觉。

真神啊。冀北每晚都这么想。

这路线他们已经走得很熟了,拐过一颗花树,右边是一排灌木丛林,前方远远可见灵堂的白幡摇曳,长明灯的光亮闪烁得像一只孤零零的眼睛,正对活人展现着微弱的一点生气。灵堂的眼睛,是不是就是死人的魂魄所化,是对人世间的最后一点执念,诉说着枉死之人的冤屈?

而现在,冀北和十二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因为那只眼睛真切地……活了!

黑夜中骤然睁开眼睛的鬼魅,那眼中泛着凛冽而残忍的冷光,飘忽着,闪动着,围绕着十三个活人,跳起了带着死亡气息的舞蹈。

冀北的腿抖如筛糠,他在华山下的一片庄子里也是地主一样的人物,佃农们见了他点头哈腰,口称冀老爷。但现在冀老爷已经没有了半分威风,若非身边还有一样颤抖的人支撑着,只怕要软到地缝里去。

死亡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是让你僵硬的绝世美人的抚摸和注视,是让你绝望的锐利刀锋的威胁和闪光。

总之,冀北冀老爷尿了裤子。

肉眼无法捕捉的白色身影在眼角,在头顶,在远处,无论向哪里逃开,都仿佛能正正好地撞上,令人肝胆俱裂心魂俱散。

鬼哭狼嚎的尖叫哭号,跪倒磕头的求饶哭诉,一片混乱中,冀北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然后就甚麽都不知道了。

 

展昭站在空无一人的灵堂中,两侧的挽联无风自动,一个白影停在了他身后。

“哈哈哈!真是有趣,好久没这么有趣了!”白玉堂大笑着挽起散落的黑发,在脑后松松系起。

展昭躬身作揖,口中喃喃自语:“展某无意打扰董掌门安宁,但求查清真相,为师兄洗雪冤屈,令掌门死可瞑目。”

白玉堂抱臂道:“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他们就会发觉阵法出了岔子。”

“足够了。”展昭沉稳一笑,“来,我们起棺。”

天气炎热,尸体已经腐烂到不堪入目,白玉堂素性爱洁,此刻站得远远地,只问道:“有何不妥?”

展昭不死心,又细致检查一遍,叹了口气推回棺盖,道:“除了一指禅法正中胸口,再无伤口,也没有中毒迹象。”

白玉堂皱眉:“就算死因没有问题,也未必是明渡所为。”

展昭点头同意:“是啊,且不说师兄不会犯杀戒。便说师兄和董掌门能有甚麽仇怨?”

白玉堂刀刃一样锋利的眼波骤然飞来:“当时明渡究竟暗示你甚麽了?”

展昭微笑着看着白玉堂,白玉堂毫不示弱地回看。

灵堂之中,两个活人在对视,一个死人躺在棺材里。

妥协的自然是活人。

展昭无奈道:“师兄给了我一张纸条,四个字。一死一生。”

“一死一生……”白玉堂低声重复,“哪两个人?明渡和董齐英?废话嘛。”

展昭挑眉,他当时关心则乱,心里只想到白玉堂的安危,此刻才想到明渡或许不是在向他示警,而是在提示。

莫非明渡被控制或者监视?才不得不用这样隐晦而模糊的方式来暗示?

这华山之上,又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能耐?

“无心道人有问题。”两人异口同声,既然想不通明渡的暗示,但至少明渡的处境不妙,而这几日同明渡形影不离看守的无心道人自然不可能无辜。

“你师兄的状态不对。”白玉堂道,展昭等着他接着说,明渡自然不正常,可究竟什么缘故,展昭相信白玉堂定然是有所发现才这么说。

“他抬手抓你的时候关节僵硬,上臂肌肉是被牵动的,这纸条是被人操纵着放到你手里的。”白玉堂皱眉回忆着,“我们不该太过相信上面的内容。”

“我有一个想法。”白玉堂突然笑道:“你把那本《天魔神功》拿出来给我。”

 

两人施展轻功回到房间,并未惊动任何人。

一夜无事。

第二日上午又是一阵扯皮,恒山派静云师太声称昨夜灵堂闹鬼想来是董掌门不满他们这么久还没将凶手正法,赵元则站在展白这边声援少林,认为是董掌门是在告知他们凶手另有其人莫要冤枉好人,华山主事叶英居中调停,硬是把这稀泥和成功了,吵到了吃饭时间众人就各自散去了。

正午刚过,便有守山弟子上报,有人拜山。

华山派百年基业,什么阵仗没见过,可这守山弟子并不是畏惧或惊讶,而是目光中流露出十分的憧憬和孺慕。

他神态虔诚,向叶英道:“代掌门,有菩萨下凡来了。”

 

一时间,这消息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恒山华山昆仑还有一些小门派弟子议论纷纷,赵元“哦?”了一声不置可否,静云冷哼过后端坐如仪,廖星河依旧面无表情,宴波反应最大,他猛地跳了起来,龇牙咧嘴仿佛极是惊讶,却甚麽也没说。

众人反应,不一而足。

 

而这消息传到展白二人耳中时,他们略微惊讶,而一屋中的无心道人和明渡垂目无波。

此时,拜山的队伍已经到了大殿。

 

我们都见过菩萨,在庙宇里,在供桌上,金身的,铜铸的,甚至泥捏的。都是宝相庄严,怜悯众生。

这些日子处理繁杂事物也井井有条的叶英此时也和大殿中诸人一般愣住了。

活泼可爱憨态可掬的华服童子,捧着经书的,拎着花篮的,身披袈裟头顶戒疤的罗汉,手持禅杖的,拿着木鱼的。

队列肃穆,目光纯粹,他们赤脚而行,却没有半分迟疑,他们面无笑意,却带着十足怜悯。

童子和罗汉在大殿两侧站定,终于露出后方端坐于莲花宝座上的菩萨。她双目微阖,手捏兰花,周身似有金光闪烁,身上所着非纱非葛,不是俗世中俗物。

菩萨没有开口,但是声音清晰传入每一人的耳中。

“众生皆苦。”

这便是普度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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