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猫鼠】心魔劫八
八
(上集回顾:下副本打BOSS之前先发下装备/
展护卫在朝廷任职多年积蓄为负数之谜/
开封府众人表示心里苦但宝宝们不说/
我知道你们嫌弃我感情线少但是剧情线也很重要嘛)
众人含笑,或称“赵姑娘”,或唤“赵师姐”。
一直以来绷着的赵元一时也仿佛放松下来,赵雪曼又手指白玉堂,挑眉道:“拿本姑娘开赌盘,赌资可要分我一半!不然我也将你用酒和醋好好熏个透!”
白玉堂抱臂笑道:“好生泼辣的姑娘家!”
赵元笑拍赵雪曼的肩膀,道:“还不谢过白少侠救你?”
赵雪曼虽不算漂亮,但她口齿伶俐,双目明亮,直透出少女独有的明快俏丽来,落落大方向白玉堂行了个男子的揖礼,爽快地道谢。
白玉堂连连摆手,摇头道:“赵姑娘别记仇,就算谢我啦!”
赵雪曼瞪目道:“我谢都谢了,你个大男人反倒计较那一句话!”
展昭不免忍笑,被白玉堂恶狠狠瞪了一眼,赶忙收敛神色。
赵元亦收敛喜色,问询女儿道:“你可见到贼人相貌?”
赵雪曼皱眉,正欲说,眼见赵雪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那她之前所端坐的莲花宝座旁正伸手要做什么,忙喝止道:“别碰!这东西全是机关呢!”
赵雪峰惶然收手,尴尬站在原地,赵元面无表情看他一眼,转身对站在展昭身后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金生财道:“这位管事,不知道还有什么指教?”
金生财脸上的肉不住抽动,极是滑稽,但是没人笑,白玉堂冷冷瞥他一眼:“知道什么就说。”
金生财摇头,“那蒙面人只说让小的听菩萨的。”
赵元的目光又转向站在大殿两侧的童子和罗汉,这些人自进殿以来莫说开口,连目光都未曾斜视,这会儿被所有人注视也是面不改色。
宴波眼里透出一点狠意,大声道:“不如拿了他们严刑拷打!必然能知晓背后之人!”
话音刚落,那莲花宝座骤然花瓣簌簌而落,镶宝珠饰当啷落地,那手执花篮的童子上前将露出的信笺放入篮中,表情似笑非笑地双手将篮捧上。
赵雪曼伸手便去拿,被赵元拦下。
宴波大步上前戴了金丝手套便伸手去拿信笺。这人虽已然改邪归正,但行事依然让人摸不清,多是躲在角落里无所作为,这会儿又是当众出言,又是出头行事,实在让人有几分惊讶。他展开信笺,大声念道:“死生一如,三身一线。”读完了自己愣了一会儿,一脸惘然问道:“这甚麽意思?”
却是始终沉默的廖星河回答了他:“庄子曰:死生无变于己,即死生一如,而无所轻重。”宴波茫然点头,虽然一副没听懂的样子但还是夸赞道:“不愧是读过书的。那三身一线呢?”[1]
廖星河沉默摇头,展昭忽道:“如果三身是指三身佛呢?”廖星河接道:“那倒是可以和死生如一有关系。可一线指甚麽,我真的不知道了。”[2]
白玉堂在展昭耳边低声说:“那破庙的佛像真的没机关了,我已经看了两遍,不会走眼。”展昭苦笑道:“不是不信你,只是一个猜测罢了。”
叶安犹豫开口:“一线,可是指华山一线天?”
宴波彻底懵了:“那里又有甚麽?平时可有人去过那里?”
叶安答道:“自然极少有人去,那里道险山陡,山崖滑溜,一个失足便无生还之理。”
静云一直皱着眉,此刻突然开口:“既然董掌门身死之事华山一时间也拿不出结果,我看这武林大会也是开不成的,我恒山还是下山去罢。”
殿内众人一滞,赵元脸色不太好看,这摆明了是不想掺和他女儿被劫和弟子被杀一事,叶安面色如常,丝毫不为静云讽刺话语所动,反而温言道:“想来武林大会确是开不成的,师太若想下山,随时可以动身。”
静云冷哼一声,带了女尼和俗家弟子起身告别离去。
有人离去便有了散场的氛围,众人又讨论几句,也便散了。那跟随“菩萨”而来的童子罗汉都如同泥雕木塑般不应一声亦不动一下,叶安无法,只得叫华山弟子封锁大殿并看守。
展白二人又是寻了处视野空阔的回廊,毕竟屋内还有个无心道人守着明渡,说话不甚方便。
白玉堂取出那从死去昆仑弟子身上取出的檀木盒子,问道:“你说三身佛,可是从这上头看来的?”
展昭点头。
那盒子不过巴掌大小,上头寥寥几笔刻就三尊小小佛像,栩栩如生。白玉堂将这盒子放在栏杆上,屈指敲了敲,道:“你用巨阙剖开算了,有夹层。”
展昭照办却不免嘀咕:“巨阙又不是拿来做这个的。”
白玉堂暗笑,道:“反正你也不怎么拿它砍人。对了,把开关那个地方整个切下来,别弄坏了。”
展昭按照他说的,又垫着袖角拿起盒子主体递给白玉堂看,里头有个小小的极简陋的稻草人,展昭不免奇道:“怎麽有几分像是个棺材?”
“这山上刚有的棺材和死人只有一个。”白玉堂径直伸手去拿那个小稻草人,把展昭唬了一跳,连忙缩手,但白玉堂侠盗出身,手上功夫极快,展昭手肘甫动,稻草人就已到了白玉堂手中。
展昭有些恼怒,冷道:“你能不能小心些。”
白玉堂漫不经心查看着,随口道:“怕甚麽,这东西明显就是给咱们的线索,还有上午那张纸条也是。”
展昭皱眉,点头道:“不错,原本该是检查尸体的昆仑弟子发觉这个盒子。而上午如果你不窥破观音的易容,想来就是利用传音之术直接引导,那纸条只是备案。那么,背后之人究竟想让我们发觉甚麽?”
白玉堂扔开草人,又接过展昭手中被剖开的盒子,忽道:“这里头有字。”
展昭探头过去,果然,那盒中有针尖粗细笔划所刻蝇头小字,是些不知顺序的数字。
“你验尸之时可看过棺材里头?”
展昭有些讪然,道:“未曾注意。”
“估计那里头也有字。”白玉堂眼睛一转,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展大哥,一会儿你去把里头的字抄回来罢,我就不去了。”
“哦。”展昭刚本能点头答应,想了想又问:“你不陪我去?”
“不去。”白玉堂立时摇头,“昨晚上尸体就腐烂了,今天肯定更糟糕。”
展昭嘴角一抽,诚恳道:“万一有甚麽机关呢,我又不懂。”
“你的巨阙再不磨一磨就钝了。”白玉堂比他还诚恳,“该用就得用。”
展昭面带微笑,拉住白玉堂的手,白玉堂一挣,没挣开,又用上内力试一次,还是没挣动。
白玉堂咬牙切齿瞪他,展昭笑得无辜:“五弟要是能留下来就待着罢。”
白玉堂冷哼一声,反拉住展昭,怒道:“行行行!走罢!”
[1]《庄子·内篇》:死生无变于己,而况利害之端乎。
《庄子集解》齐物论第二:上文“死生无变于己”,谓视死生如一,而无所轻重也。
[2]《六祖坛经》:见自三身佛:于自色身,归依清净法身佛;于自色身,归依千百万化身佛;于自色身,归依当身圆满报身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