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罗辑中心】短篇脑洞集3
3.假如维德和罗辑能聊天的场合
（罗辑在三体3中二维化前同程心说明曲率飞船的来源时对维德的计划前后发展无比了解，于是开了一个维德在程心苏醒前去见过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罗老师的脑洞。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想让能称为男神的两位见一见，可惜北海从原著里找不到机会见罗教授#
依旧史罗倾向，依旧罗辑中心，维德箭头有没有你们自由心证。）
冥王星除去必要的工作人员，少有人来。
罗辑在知道来访人的名字时是有点惊讶的，但很快他猜到了维德的来意。
罗辑见过程心，那是个漂亮的女孩子，而同为执剑者的候选人维德，罗辑却从未见过他。
这是一个面容坚毅眼神冷峻的白种男人，罗辑友好地欢迎了他。很明显维德也在打量他，眼光到底带着一些尊敬，这尊敬或许是给罗辑执剑的那五十四年的，也或许是给罗辑尽力修建的人类墓碑的。
罗辑之前没见过维德，但维德却很熟悉罗辑，尽管这个老人现在仿佛无声无息地守在冥王星，可人类总归认得他，不论是怕是敬是感是恨。
维德是一个擅长欺骗和观察人的人，他从罗辑眼里能看到超然和坚定的一种矛盾的并存。这个中国男人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清俊的五官轮廓，但现在，岁月和世界赋予了他比外貌更让人注意到的气质，责任让这个知识分子拿起剑成为战士，但他终究没放弃过任何东西。
维德平静地向罗辑介绍了星环城目前所面临的选择以及程心将被唤醒的消息。
罗辑忍不住微微笑起来：“你应该不是来问我要如何做的吧？”
维德却不是开玩笑的性格，他只是板着脸向罗辑开放了研究的一些系统的权限。
“我确实有问题想问，”维德正襟危坐，“您交接执剑者职位时，是怎么想的？”
罗辑想了一会儿才答道：“并没想什么。”看维德似乎不信地沉默下去，罗辑补充道：“我只是尽自己的职责，职责到了，之后的事就是人类自己的选择了。”
“您觉得，这样是对的吗？”
罗辑没有马上回答，他忍不住想起抵抗运动时大史问他是否料到结果。虽然大史最终也说他尽力了，但他能感到，史强虽然支持他的选择，但潜意识里并不那么赞同他是对的。
如果执剑者是史强，他大概会想法子让程心落选的，他的责任感一贯是能管的都管，虽然大部分时候这责任感都是对罗辑负责的……
回过神来，罗辑反问：“你认为呢？”
维德痛快地回答：“不知道。”
罗辑有点惊奇了，他感觉到维德此刻是真的在迟疑，他来这里似乎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帮忙将曲率飞船研究下去。
“别想太多，那不重要。”罗辑有一点无奈，对或者错的评判所需的人类现有价值尺度在他们这些人所做的事上不具备效力，“照着自己认为对的去做，哪怕真的是错的，也不该放弃。”
说着罗辑仿佛一个赤子一般连眼睛都亮起来：“我什么都没丢过。”（1）
维德静默下去，期间罗辑忙着去整理了一些新到的文物，他也未曾动过。
当这一天接近黄昏，维德来跟把油画装箱的罗辑告别。
罗辑本以为维德会无声息地离开，毕竟这看起来就不是一个多么遵从礼节的人。所以维德临走时居然弯下腰给他鞠躬以表致敬时他以不符合他年龄的灵巧跳开了。
“别这样，我一直都只是尽责而已。”
“尽责就很难了。”维德并没坚持，点点头离开了。
很快，程心从冬眠中苏醒，所做出的选择和上回一样如罗辑所料，而维德也做出了某种角度和罗辑一样的选择。
如果早知道上一次是最后一面，罗辑倒是有点后悔没有给维德讲一个人了。
其实讲了也不会改变什么，维德也已经尽到了他的责任，至于程心的选择对不对，也不由他评判。
只是，曲率飞船在他——或许加上维德都这样——认为是人类最佳的出路，当然，后来罗辑才会知道，其实这也是唯一的出路。
维德的这次会晤让罗辑开始忙碌起来，但最大的影响倒不在于此。
其实罗辑感觉自己很久都没有想起大史了，自大史在抵抗运动里牺牲之后，他接受这件事非常自如，这很可能是由于罗辑知道人类的时间都不多了，所以反倒不怎么难过。
然而最近罗辑反复想起大史，或许因为维德和史强某些地方有点相似？
尽管并不是刻意去想，而且很多事罗辑以为自己都忘了，毕竟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但当罗辑想起来时，又好像每一个细节都清晰仿若昨日。
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罗辑偶尔难免这样自嘲。
冥王星也最终进入二维的画卷时，罗辑看着漫天的雪花发呆，飞船的通讯信号时隐时现，程心的表情很焦急，但罗辑顾不上管她。
好像一到关键时刻他身边就没人了，罗辑忍不住想，湖面上悟道的时候是，叶文洁墓前和三体对决的时候是，手握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时候是，就连太阳系毁灭的时候也是。
大史你的责任没尽到啊，不过不怪你，个人和宇宙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罗辑伸出手，扶在人类的墓碑上望向已经跌落二维的地球方向。
孩子们，要进画里了。
（1）原著罗辑对程心和艾AA说过两次的话。
